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屏住呼吸,紧闭着眼睛,我希望鲁甘泉能快点消气,这样他就能把我从水中打捞出来。
清晨来往的行人少之又少,我心中抱有一丝庆幸,掺杂着悲伤。
等鲁甘泉把我从水里拎出来时,我的肩膀都湿透了,他诧异我没有挣扎,没有呼喊,我只是乖乖地愣在那里,像待宰的羊。
“可以了吗?”我的喉咙嘶哑地像被风吹碎的塑料袋。
鲁甘泉看着我,他愤怒的胸腔仍然起伏不定。
当我认为同样痛苦的鬼门关还要再走第二遍时,他已经把我摔向墙角,扬长而去了。
我扶着墙根缓缓站起来,一路贴着粗糙不平的墙面向前走着,擡头望鲁甘泉强壮镇定的背影,他已然仓皇地逃之夭夭。
鲁甘泉让我呛的水不过是他演的一出戏,让他能够更加体面地从我的出租屋里离开。
他还是那个自以为是的他,不到一个月的逃亡并没有让他放弃他薄弱的尊严。
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演出,其实暴露在阳光下,一圈又一圈刺目的光斑打得他措手不及,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跳梁小丑了,只是他依旧浑然不知地表演着。
我早就知道杀死徐国亮的兇手不是他了,而他依旧拿着他那不存在的事情经过敲诈勒索着我。
当我第一次报警时,我被巨大的恐惧沖昏了头脑。
而当我第二次报警时,我说的不是鲁甘泉编出来的弱智谎话,而是:那个被“悬赏”一万块的少爷正住在我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