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饑寒交迫,日夜倒转,浑浑噩噩,不知过去了多久。
回忆戛然而止。
笼中人猛然睁开眼皮,双眼赤红,充满恨意。他想起来了,他是镇北侯世子谢时鸢,眼前的人叫宋忱。
是他的仇人。
外面,风把“宋忱”的衣带吹了起来,他静静站着,像是看不到谢时鸢狠戾的眼神,意识慢慢恍惚,眼中划过一丝迷茫,刚才是想做什麽?
连末跑过来拉他,试图把他喊回去:“哎呀,公子!你生病刚醒,冰天雪地的,跑出来做啥呢,我们回去吧,一会儿给你喝碗姜汤驱驱寒!”
宋忱目不转睛盯着笼子里的人,一阵沉默,接着他问连末:“他是谁,为什麽关在里面?”
连末一愣:“公子你怎麽糊涂了,这是谢家罪臣啊,你从宫里把他带回家,现在他是你的宠物啊。”
宠物?宋忱脑海深处传来一阵阵刺痛,他眉心一锁,觉得甚是荒唐:“我怎麽不记得了?”
连末听罢欲哭无泪,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公子你别吓我啊。”说着抹了抹眼睛,“都怪我先前没看好你,叫你落了水,你要是有什麽三长两短,我可怎麽办啊!”
宋忱被救起来后在床上昏迷了两日,连末一直守着,眼下好不容易等他醒了,哪里听得这样的噩耗。
宋忱表情有些微妙,原来他落水了,难怪这个时候会躺在床上,可是为什麽,他醒来第一个念头是要跑出来呢?总觉得好像不应该是这样……
连末还在嚷嚷,宋忱被吵烦了,脑子乱糟糟的,他揉着太阳穴,长舒一口气:“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只是忘了些事,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