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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宫门时,宋忱被一个小太监叫住了,他递来两把钥匙:“公子,陛下拆奴才送来,这是解开世子身上镣铐的。”

宋忱握着钥匙,沉默半晌:“我知道了,替我谢谢陛下。”

小太监走了,宋忱拉过谢时鸢的手,把那束缚着谢时鸢的东西取下来,又弯下腰把脚上的也解开。两副沉铁被宋忱随手扔在地上,宋忱看见谢时鸢光/裸着,伤痕累累的双脚。那脚被铁磨得红通通的,结痂化脓,完全看不出原来漂亮的样子。

宋忱像是被针刺了一下,那伤口消灭不掉,一直隐隐作痛。他想,这个镣铐是解下来了,但无形的枷锁横在脖子上,勒得人喘不过气。

他在谢时鸢面前蹲下,拉着他的胳膊让他趴在自己背上,然后起身把他背起来。谢时鸢明明比他高了小半个头,按理来说要比他沉,可他无声无息俯在宋忱后背上时,却轻飘飘的,好像随便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宋忱慢慢地,一步一步向前走。

渐渐的,脖子里淌下豆大滚烫的水滴。

谢时鸢哭了。

没有声音,只是静静流着眼泪。

宋忱脚步一顿,接着若无其事继续走,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哭了才好,总好过刚才那副样子,谢时鸢也不过才二十岁,他那个样,会坏掉的。

……

谢时鸢被带回宋忱的房间,大夫已经準备好了,他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大夫检查完,开了好些药,宋忱命连末去外面抓,送别了人,就只剩下他和谢时鸢。

他提着被子往上掖了掖,打量了谢时鸢一眼,他好像张了口,宋忱没听清,耳朵凑过去,轻声询问:“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