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鸢下床,许是听见动静,连末进来了,看见他的眼神,解释道:“公子去找老爷了,说等你醒来,让我带你出去呢。”
谢时鸢出了宋忱的屋子,一路上遇到几个人,见他出来了,怕他找自己麻烦,眼神躲闪,不敢直视。
谢时鸢沉默寡言,连末给他安排进一间普通的下人房:“今后你就住在这里,缺什麽东西去找掌事的领。”
谢时鸢:“知道了。”
连末一顿,想起什麽:“对了,公子说你重伤未愈,不必去厨房挤饭吃,会有人连药一块儿给你送来。”
谢时鸢无波无澜,又重複一遍:“知道了。”
连末叮嘱完一些要紧事就离开了,谢时鸢在屋里干坐了一会儿。日光从窗棂斜射进来,落在谢时鸢手上,他的身体一半在暗处,一半在明处。
谢时鸢擡起手晃了晃,浮尘在阳光下飘蕩,片刻后,他握住了双手。
中午,有人敲门,谢时鸢去开门。一个背影佝偻的妇人进来了,她头上戴了帷幔,脸几乎全挡住了,虎口到手腕上有一狰狞的烧伤,十分显眼。
她路过谢时鸢,从盒子里取出热腾腾的饭菜和药,放在桌上。然后转过来,她好像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只会用手比划。
谢时鸢看不懂,但明白她是在叫自己。谢时鸢走了过去,桌上有一菜一汤,是新鲜的,他对妇人说:“麻烦了。”
吃饭的时候,妇人在一旁等着,隔着帷幔看不清她的面容,不知道她看着哪,在想什麽。
等他吃完,妇人收走食盒。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来传谢时鸢:“公子叫你过去,跟我走吧。”
谢时鸢预料宋忱有了消息,坡着脚紧随其后,面上有不易察觉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