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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宵松了口气:“那就好,谢兄果然宽宏……”

谢时鸢话还没说完:“既然底下人生的眼睛不管用,那不如也挖去,连同那死鱼眼一起喂狗去。”

钱宵笑容僵在脸上,紧盯着他,目中划过一丝阴狠。

谢时鸢笑了,轻描淡写:“开玩笑罢了,大过年的,怎了能徒增杀孽,钱大人不会当真了吧。”

话落,四周寂静,侍从都抵着头,不敢看两人的脸色。

钱宵被当猴耍了一遭,他怒极反笑,拍着手掌赞叹道:“好,好!谢兄果然大气!”

谢时鸢没有心情同他寒暄:“时候不早了,今日钱大人来的匆忙,府里没来得及準备,就不好留你吃饭了。”

钱宵还没能做什麽,谢时鸢接着就命人过来,不给他抗拒的余地:“管家,送客。”

钱宵气得牙痒痒,脖子上青筋暴起,死死盯着谢时鸢,就见他旁若无人地从他们身旁穿过,径自走向外面的长廊。

钱宵别无他法,只得甩袖离去。

管家没忘记把那盒破烂给他们捎上。

主仆几人眼瞧着侯府的大门在面前关上,像一群跳梁小丑流落在外,灰溜溜往回走。

在谢家下人看不到的地方,平游抱着盒子,步伐稳健,一改在府中的慌张,面上十分平淡。他们路过侯府外的柏树,北风把叶子吹得簌簌作响,带来几分凛然肃杀。

平游陷入自己的思绪,没太关注周围的变化。

就在这时,一棵柏树上的枝头突然错落得掉下来,速度十分快,正朝着平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