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宋忱想了想,顺从地点头。
薛霁卿真的很喜欢听他弹曲,这几天来留春宫的次数更多,有时候遣散了衆人,专门听宋忱弹。
一听就是小半天,宋忱休息一会儿弹一会儿,倒也没觉得累。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宋忱以为这是薛霁卿刻意留出的,让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但其实二人在殿里什麽也没干。
不过这样的场面落在别人眼中,就不是那样一回事了。
没过多久,宫里就有人传,新来的侍君尽学些蛊惑人的招数,把陛下勾得找不着北,整日耽于享乐,白日宣淫,连朝政都不顾了。
衆人管这丝竹声叫靡靡之音。
这事惊动了慈宁宫那位。
太后不顾薛霁卿的命令,二话不说就跑到了留春宫。外面,全公公扶着太后往里走,一群人跟在后面,声势浩大,她满脸肃穆,走路的架势活像要去吃人。
有宫人老远看见他们,慌忙扔了扫帚,抖着腿跑进宫宣报,声音一颤一颤的:“侍君,侍君!不好了,太后娘娘来了!”
宋忱正看着书,心头一惊,他把书翻盖在一旁,起身去迎。不过他慢了一步,还没踏出去,就见太后进来了,双目阴沉沉的。
自他进宫来,还是头一回见到太后,宋忱走到面前,行了礼:“参见姑母。”
谁知太后迎头就是一骂:“你还有脸叫本宫姑母,本宫可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