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抓起他的领口大声道:“你不是任霜,你是谁,你把那死丫头弄到哪里去了?赶紧把人给我交出来!”
青年才刚刚死里逃生,还没缓过来,被他一吼,更是吓得不敢动弹,只是两只眼求助似得瞥向楼观雪。
楼观雪皱起眉头,他只救人,不想卷进是非中。看青年没别的症状,他起身拉着宋忱往外退:“既然阁下已无性命之忧,那楼某就先告辞了。”
旁人的事情一时难辨是非,宋忱见他不想多管閑事,也没想惹麻烦。
谁知二人还没走下台,青年突然挣开班主的禁锢,半跪半爬赶过来,死死抱住楼观雪的小腿:“恩人,恩人别走!”
楼观雪顿了顿,随即弯腰半蹲下来:“可还有什麽事?”
青年眼中含泪,脸上厚重的粉尘被水光沖刷干净,露出了他清秀的面容。他咽了咽口水,不知是激动还是怎麽的,断断续续道:“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你随我去家中,我……我给你银子!”
楼观雪盯着他看了两眼,这青年说话底气不足,不像是要报答他的样子。硬拉着不让他走,不知隐瞒了什麽事:“不必了,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楼某不图银钱。”
他站起来,作势要走。
果不其然,青年被婉拒后,抱他抱得更紧了,两只手像铁一样箍着他。
宋忱见状,忍不住提醒他:“我们要走了,你松手吧。”
“不要走!”
青年声嘶力竭喊着。
楼观雪耐着性子问:“你到底想做什麽?”
青年抓着他,怕他们真的走了,这回顾不上再僞装,解释道:“我……我的确不是任霜,我是任邈,任霜是我姐姐!她得了重病卧床不起,我才来替她唱戏——姐姐的卖身契在这老东西手里,不来唱戏他会把姐姐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