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月吃饭的时候,他不动身上观察对方,眼睛眯了眯。
和主子吃饭,没有一点扭捏不习惯,动作甚至堪称优雅,养得细皮嫩肉的,明明很骄横却会假装卑微,而且还不会做饭。
该不会是哪家的公子从家里逃出来的吧?
“公子你这麽看着我做什麽?”
兰楚尧回神,若无其事:“先前忘了问,你家住宛平,怎麽会跑到京城,又是怎麽进入那种地方的?”
遮月停了筷子,衔泪欲滴:“我爹和我娘是村里的农户,当年我爹看我娘貌美,强娶她生下我。后来我娘死了,他又有新欢,我不想待在家里,跑出来不小心被人卖到京城了。”
兰楚尧嘴角一抽,不知信没信:“那你挺可怜的。”
又不是真心安慰,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遮月眼泪啪嗒啪嗒掉,他腾地站起来:“像公子这样的人,才不会懂。”
不等他回答,遮月越说越伤心,哭着跑出去:“我不想吃饭了,等你吃完我再来收拾吧。”
兰楚尧看着一桌子的菜,罕见地陷入沉默。
没吃几口,头实在疼,兰楚尧皱着眉放下筷子,打着喷嚏回去找大夫。
回家后,他顺便找来管家,告诉他遮月的信息:“去查查这个人。”
万一是什麽要紧的人,别因为他一时任性给自己添了麻烦。
一个身世简单的人查起来十分容易,管家还特意让人在宛平找遮月的父亲认人。毕竟夫人的老家就在宛平,有人手,查起来方便得很。
七天后,结果送到兰楚尧手里。
就是像遮月说的那样,而且他父亲对他的态度,比他说的还要糟糕。
兰楚尧再次陷入沉默。
晚上,他带了一盒银子到别院,进门时还特意朝四周看了两眼。兰楚尧脸色複杂,怎麽还真有点金屋藏娇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