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不悦。
向来是帝王驾驭臣子,哪轮得到臣子质问帝王。
“孤带回来的,怎麽处置是孤的权利。”
“臣倒觉得,陛下这是欲盖弥彰。”殷寄笑得讽刺。
虞初眯起眼睛看向这个接二连三挑战帝王权威的人,“你的脑袋,好像只是暂时寄在你的脖子上。怎麽,等不及让孤砍了它?”
殷寄脸色一黯,虽说他不怕死,可主子还在,他便不愿枉死了。
“陛下恕罪。”他跪得潇洒又诚恳,“臣只是担心,经年之后,陛下一个睹物思人的物件都没有,会有损龙体。”
这边两人暗潮涌动,盛夜明那边却是急得跟什麽似的。
他只听到殷寄跟虞初交谈,好像不是很愉快。
可不能让殷长信出事!
他挣扎着爬起来。
“呵……睹物思人?”虞初语气残忍,“被孤亲手杀了的亡国之君,怎值得孤惦念。孤烧了这画,便是要与他相关的任何事物,都从这世上消失……”
“咳咳咳……”
殷寄转头看过去,脸色一变,也不等帝王让他起身,便奔过去,掏出自己的帕子,去为盛夜明擦拭嘴角的血。
“莫气莫气……”殷寄边擦边轻轻拍打盛夜明的背,“世子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了。看开点……”
盛夜明没什麽力气,心里又是信任殷寄的,并不觉得二人这样有何不妥。
只是两人亲密的画面落在虞初眼里可就变味儿了。
“孤倒不知,殷寄你与世子的关系如此之好。听说,你不是最瞧不起无才之人吗。”
殷长信掺着盛夜明,感受着主子冰凉的手心,怒意升腾,“臣不光瞧不起无才之人,更瞧不起忘恩负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