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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思虑,却只是忿忿。

雅帝护着他,他知。

到时,便留着雅帝一条命吧。

他刚如此想,便听到一向温润尔雅的人用着最柔的声音说出最狠的话。

“太傅所言甚是。今夜便囚了他,直接动手吧。”

那一剎那,虞初只觉心里下了一场暴雪,将从前掩盖在“故意刁难”下萌发的暖意全冻死了。

他握紧拳头,气得牙齿几乎要打颤,又听到里头说——

“你打算怎麽杀了虞初?”雅帝问得漫不经心。

“用蛊。神不知,鬼不觉。”一个陌生的声音答道。

虞初没给他们用蛊的机会。

当晚,他就躲进了运送夜香的恭桶。

皇宫上下翻来覆去一整夜也没找到他。

他们哪里会想到,孤傲至极的皇子,会躲到如此腌臜的地方。

但第二天早上,他的藏身之处还是被宣神隐拦了下来,是殷寄“救”了他。

如果……

如果雅帝早知他在门外偷听,为何到夜里才有搜查的动静。

虞初眼角盈盈,望向隔着牢门的世子。

“你……”

他问不出来,他怕真相会让他承受不起。

盛夜明知虞初在想什麽,但他并不期待这种愧疚。

“陛下,咳咳……搜他身瞧瞧。”盛夜明将温情揭过去。

虞初接纳了自己的怯懦逃避,他下了世子给他的这个台阶。

“小无,去搜。”他吩咐。

青城雪身上,除了个唢吶,便只有条丝帕,一个多余的信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