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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召颂本来就是个美人,他透过手指擡头望月,月光为他镀上了一层荧光,泪珠从发红的眼眶中滚落下来,鼻头皮肤红润通透,美的仿佛要碎掉一般。

无疾手忙脚乱的给他擦脸,让他不要哭。

南召颂笑着拍了拍他,说自己没事。让他对自己提问。

“那我叫什麽?是哪里人?我的家人…我有家人吗?”

南召颂被他捏脸捏笑了,他抱着他的手蹭了蹭,声音闷闷的:“有的,后来没了。”

“我不想让你伤心,其实知晓过去不一定是好事。时过境迁,当时的人和事都消逝在历史的洪流中,爱恨离别,人死罪灭…”

“将军啊,我想你——”

纵使岁月无情,有人爱了又爱,念了又念。

无疾眼睛发酸,他擡眼将泪水憋回去问:

“我们是朋友吗?”

南召颂沉默了。过一会他笑了,表情带了些羞涩,眼神焕发出别样的神采。强撑着一般擡脸看他,盯着他的眼睛捕捉他的情绪。

“说了你可能不信。我爱过你。”

我的爱从一开始就是罪无可赦,世俗苛责,终身枷锁。

所以爱而不得,爱人永失。

没等对方的回複,他接着道:“可是,你只是可怜我。对你而言我们是挚友,弟弟、君臣,唯独没有情爱。但是对我来说你是我一生难以言表的眷恋。而你郎身许国,无心许卿。终此一生,不入红尘。你所有的事我都知晓。只要你想问,我都可以告诉你。我告诉过你,暗示过你。可是若是你想听我亲口说,我会回答。”

晚风阵阵,微凉而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