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前辈。”黑无常给他喂了几颗鬼丹，然后朝外面看了看，好奇道：“话说，那个跟在您身边的小麻花辫呢？”

无疾轻笑出声，又扯痛了胸口，表情变得有些扭曲。他笑道：“人家早就没有小麻花辫了。”

“我把他关在家里。这个时间应该醒来了。我再不回去，恐怕又要生闷气。”

黑无常：“那小子…也是走运找你去做契鬼。要是换了其他鬼，他早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哪里能走了大运能陪您活到现在。”

无疾垂着眸子，一下下转着手腕上的编织环。他心情不好连带着，气场都是沮丧的：“他不想活，是我的错。”

黑无常张张嘴，一句话憋半天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最后他一狠心，直言到：“前辈…不是我老黑多嘴，咱们已经不是人了，人的想法我们是理解不了。”

“当初是他动用禁忌招魂。结果呢，他大仇得报，你没用了，说踢走就踢走？他与你绑定契约反噬全在你身上，百利无一害，他甚至还得到了世人梦寐以求的长生。谁人不想长生，谁像他一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反正我和老白想开了，只要能存留世间一天，何必自怨自艾的，这不是自虐吗。我觉得现在就挺好，没事捉捉鬼，反正是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

“所以啊，我也没有执着于找回记忆，随缘吧，我和谢桑的关系终有一天会结束。我走了，他应该会开心。”

黑无常不以为然，一想起谢桑那张别人欠了他钱的臭脸，他忍不住冒坏水：“切，那臭小子嘴巴毒的要命，就只有您受得了。你走了，他的时间恢複正常，不过人世百年，看在是熟人的面子上，到时候我负责勾他的魂，前辈可不要舍不得。”

无疾浅笑一下，笑容就像是瓷瓶裂了一个口子，看着有些难过。

“我怎麽会舍不得…我不会舍不得…”

车外。

时不时有人走过。两个互不交谈的人杵在车前格外扎眼，气氛逐渐尴尬。

就在南召颂思索着和他打个招呼的时候，对方偏过头看向自己。

白无常：“我听说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