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失血过多,水火失衡,赵无澜扶至栏杆,倏然间头重脚轻,不及衆人喝彩,他竟从三楼一头栽了下去。
阖眼,天地变色。
“赵无澜!!”
尝年目睹这一战全程,当赵无澜昏迷摔下去时,他唯觉心髒骤停。
雪月楼的红栏杆被他攥出深重的指痕,鲜血缓缓从指间流出,吹入的晚风,似乎托来了赵无澜想对他说的话。
“你真是个傻子……我讨厌你……”
尝年缓缓蹲下身子,不断喃喃自语,困他多日的低沉悲郁,再次因为赵无澜,消解成松懈的泪水,他还是埋头痛哭。
“对不起,我不会去……我也不回来了……对不起……”
心思敏感的十七岁,偏偏要遇见能让他展现脆弱的人。
雪月楼缓缓安静下来,跳舞练歌的姑娘少年们似被他感染,纷纷停下。花容失无奈地远观,也替他分一些忧色。
“尝年,你站起来。”
赤衣鎏金的少年走到他身边,这是天盗火第一次完完全全脱下那身黑袍,展现出他本来的样子。
他不喜欢黑发高束,也不喜欢身缠玉缨,更不喜欢沧海或品月的蓝。
他是长孙否,他也是天盗火。
尝年怔怔擡眼,茫然地看着他。
天盗火俯身,拉起尝年的腕子,走进流风阁,给他手上伤口涂药。
“你再看我也没用,我说了,我不是赵无澜。”
天盗火眉头很冷,与此前说话时,语气很不相同。
尝年等他涂完药,垂眸,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