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手指轻点桌面——
一,二,三!
“啊——”
台下观衆察觉花容失身形一滞,率先惊叫了起来。
花容失脚下着珠履,隔着花底绣鞋,都感到了南海雪珠的凉沁之意。然而一颗易避,三颗却是实在故意。
瓦片松动,脚底再滑,花容失猝不及防,当即倾身从半空跌落!
水袖与披帛伴青衣豔丽凄恻,却忽然受到一阵南海雪风的烘托,绮绚地在空中翻涌铺展,赤霞一般的红纱过眼,纱落,又是方才眷恋过的那双眼。
赵无澜飞身至半空,长臂将人牢牢挽在身前。
——方才南山之梦,尝年纵身跌落,却不曾给赵无澜弥补的后路。
三颗南海雪珠威力不止此,在半空漩着七月末的暑气,花容失有些惴惴不安,下意识指尖轻蜷,垂首抓在赵无澜的腰侧。
姓赵的混孙在他耳边轻笑一声,低声说:“你擡头。”
花容失耳尖染上薄红,带着幽怨与微怯,缓缓擡起眼:“……?”
赵无澜伸出左手拇指,凉凉地在他眉心一按。
“好了,别充楞,”赵无澜松开手,脚下霎时沧澜涌起,助他稳坐于不远处雪月楼牌匾之上,“可以补救你的《春江》了。”
花容失足尖被南海雪珠的气流托住,原来方才眉心一点注入了水元素。观衆看来,就是半空缠绕着云雾千丝万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