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时间太赶了,离开锡州时,她连对锦安然告别的时间都没有。
没想到来不及的告别酿成了这般祸根。
“我想着并无大碍,很小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情况,一开始就会感觉自己什麽都看不到,听不见,无法动弹,身边全是虚无的空洞。后来我慢慢学会了控制情绪,控制回忆,发病的概率低了很多,但是每当情绪上涌,我也没有办法阻止它的複发。”
锦安然的声音很平淡,像是一汪波澜不惊的水面,她仿佛已经习惯了失神所带来的困扰。
苏以冬感觉胸腔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鼻尖与眼眶酸疼得厉害。
她尽力压抑着自己莫名想流泪的情绪,故作无意地咳嗽了两声。
在你最痛苦的时候我没有办法陪着你,真的很对不起。
但还好,我重新找到了你,我要用尽我的一切来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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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几位心理医生的朋友,对你这种情况有过了解,告诉我你可能是轻微的抑郁症,或者创伤后应激综合症。”
她害怕锦安然会没法接受,故意将声音拉的很小。
“我知道,我自己有去看过医生,他们告诉我是ptsd,但是我觉得没有必要进行特定的治疗,”她淡淡地回应,“我没时间看病,也没有钱买药。”
我什麽都不需要,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是我的懦弱逃避没能挽救我的母亲,是我没有能力拯救我的人生。
苏以冬感觉有点没法专心开车,所有的心思全在锦安然的身上,于是在进入街道后,她放缓了速度,不紧不慢地对锦安然诉说:“不需要吃药,也用不着浪费时间去看医生,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锦安然疑惑地看向她,不一会小心翼翼地问:“什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