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张画上都有时间,每一张画上的小女孩右手虎口都会用淡蓝色的颜料笔点缀一下。
她现在知道了,每一幅画,都是自己。
有她坐着的样子,有她站着的样子,有她交谈着的样子,有她开心的样子。
画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像她。
直到某一年的十一月,素描没有了。
苏以冬的生日用农历来算,恰好是立冬那一天,而换算成公历,就是十一月的某一天。
她生日那一天,也就是她们十年漫长分别的伊始。
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切都戛然而止。
锦安然蜷缩的手指颤抖着,勾了勾唇,忍住不让眼泪留下来。
再往后翻,只有一张画,那是她在窠臼里见过的画。
一幅碳素画,画中是一个长着翅膀的小女孩,翅膀伤痕累累,女孩手中攥着纸和笔,独自站在一处断壁残垣中。
阳光从废墟的破窗中照到女孩身上。
画的右下角,同样记录上了时间,只是还多一小行字。
被打断的记忆现在重新连上,那句话她现在终于看清了。
——“献给我最渴望的安然。”
一瞬间情绪翻涌,她感觉呼吸变得困难,喉咙里似乎堵着什麽东西。
死死咬住了唇,将上涌的压抑拼命克制下去,连呼吸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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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页是手写的信纸,用照片的样式保存在了里面。
苏以冬的字很清秀,跟她本人一样,冷冷的,很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