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躁动起来了,他们眼中闪出不正常的红光,开始相互斗殴。三名女子已经被吓得晕了过去,虚影低下头张大嘴巴,亮出獠牙,正準备将面前的女子一口吞下。
先贤动了,扔出两道诀,一为抚顺诀,二为禁锢诀。黑影想要闪躲,却是怎麽都躲不掉,被禁锢诀困住,只能在其中疯狂嘶吼。在抚顺诀的作用下,红衣人均陷入了昏迷之中,同时刀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救走即将被害的三名女子。之后便是处理那尊雕像了,正是它散发着的恶念影响了人们的心神。
“刀灵,借你身躯一用,”先贤拿走刀灵腰间的魂匕,“你说得对,它的确是不该留。”先贤冷道。
刀灵颤了颤,咬牙道:“确实是留不得。”先贤在刀灵看不到的地方扬了扬唇角,作势要毁了那尊雕像。刀灵又叫住先贤:“除去他身上的恶念就行了,毕竟和你相识一场。”
“此等邪祟,应当要清得一干二净,才能够消弭罪孽。”先贤边说边划破掌心,一道淡金色的血液飞溅而出,刀灵低下头,不愿再看,情绪低落得快要溢出来了。下一秒,只见光芒大作,但并未听到任何东西的破裂声。
先贤叹息了一声,走到刀灵面前,踮起脚,双手抚上他的脸,仰起脑袋,与刀灵额头相抵,轻声说着:“阿银,你真是长大了,都学会骗人了。”
“你,你是如何得知的。”他十分震惊,自己明明隐藏的那麽好。
“味道,我能嗅出灵魂的味道,”先贤放开刀灵,“你欠我一个解释。”
“我……”阿银正準备开口。
“回去再跟我说吧。”那黑影着实是吵闹,先贤又给它下了一个清音诀。
“阿银,我需要留在这里压制邪祟,你能帮我把洞外的人带进来吗?”
“好。”
阿银刚走出溶洞,先贤便卸下了力,露出满面的倦态。这一路上,好几次自己都差点忍不住要问出口,一忍再忍,终于还是有了契机。此时先贤的脑海里突然闯进来一道声音,“你终于来了。”和刚刚老人对他说的一模一样。
“你是谁,莫要再装神弄鬼。”先贤冷道。
“你来找我吧,快来找我吧,但我无处不在。”声音带着笑渐渐远去。
此时阿银正好将深红衣衫的老者带到了先贤面前,见他神色有异,连忙问道:“发生什麽事了?”
“没有,我先将他唤醒吧。”先贤向老人额头轻轻一点,老人悠悠转醒,他环顾四周之后见先贤与阿银二人,再看向被禁锢住的黑影,愣了愣,而后涕泪肆流,跪地拜谢。先贤将老人扶起,询问老人具体情况,老人婆娑着双眼一一叙述。一旁的阿银找了个角落抱着腿默默坐着。
约莫八九年前,柰城来了一神蛇,通体银铠,头圆身正。衆皆道其祥瑞,纷纷向其献予家中珍物,以求他能够保佑自家事事大吉,但都被他以“不取民分毫利。”一一回绝了。城中有心思不正之人,见神蛇如此,便打起了歪念。先是联合邪祟将神蛇囚禁,而后欺瞒城民,言,神蛇要求为己修建地宫,方能保佑民衆,于是彙集捐款,寻得此洞进行地宫建设。实则勾结邪祟,为己寻矿,以牟私利,最终惨遭反噬。
邪祟在城中兴风作浪,接连带走数条人命,扰得城中人心惶惶,更是乘机控制了此地穴,要求每月晦以城主为首带三百青壮年护三名女子至此洞进行献祭。城中有人自告奋勇,为的是铲除邪祟,但每每一入山林便意识全无,第二日走到城门口才恍然回神。不消半年,去过的人便会暴毙家中,而那些女娃,早已丧生其中,尸骨全无,仅我一人尚能茍延残喘,然仍有前赴后继者。
柰城城主满含泪水,叹息一声:“如今神蛇下落不明,我等始终未曾放弃找寻。”
阿银掀起眼帘,看了看城主,城主感受到他目光灼灼,带有审视与怀疑,顿时有几分心虚,眼神闪烁。先贤与阿银相视一眼,暗示其莫要轻举妄动。
“现下邪祟被擒,已然告慰英灵,我再在柰城观察几日,若无意外就离开了,这几日暂且帮我保密,今日回去,若他们有所疑虑就说是邪祟自己反噬了。”
“这……是,仙家尽管放心。不知仙人名讳,能否相告。”
“我不是仙,无名无姓,便为引渡使罢。他们一刻之后便会转醒,我们暂时先行一步了。”先贤顺手收走邪祟,便往外走去。经过城主面前时,刀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城主情绪此时已经调整好了,恭敬回视,无任何异样。
待二人彻底走出溶洞,洞内的城主露出阴险的笑容:到底是年少,管他是什麽引渡使,终究还是会被轻易哄骗,只是可惜了那上好的替身之物。还好容器还在,他看向那尊雕像,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