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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听说了我的家庭,我生父,是个混蛋,他一开始是沾染上的酒/瘾,后来出轨,染上赌/瘾,他很少回家,但每次回家,对我和妈妈,还有妹妹来说都是灾难。我上初中的时候,妈妈身体就很不好了,她总是很累,头晕,想吐,但我们谁也没想起来让她去医院看看。”

“我们没有去过医院,生病就去药店买/药,去医院对我们来说很遥远,它甚至不在我们的潜意识里。”

“所以妈妈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阎複礼感受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泪水浸湿了,他安抚地顺了顺降露的脊背,眼睛微微发红。

他很早就知道降露的妈妈去世了,但亲耳听降露说,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后悔了,不该问的。

这对降露太残忍了。

逼着他把血淋淋的过往摊开在他眼前。

“别说了……”

降露继续道:“等妈妈晕倒在公司,被救护车拉走后,我们才知道,她得了癌症。已经进入晚期了。”

“我们家很穷,没有钱,我妈妈说不治了,回家,我不肯,强硬地让她住院,我后来想,如果当时没有这麽做,她最后的时间会不会快乐一点,没有那麽多的痛苦?”

“她一直想让我读书,考大学,但我没听她的,我打了很多的工,但都杯水车薪……后来我就不择手段了,我给人做过一天的男朋友,给人做过裸/模。”

记忆回到了十六岁的盛夏,那天特别热,蓝天白云却格外好看,他浑身是汗地站在路边发传单,最后还没拿到属于他的五十块钱。

一个学艺术的男生,他的学长,拦住了他,“你不要我的钱,那换成工作,你给我做模特,这样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