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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无法 再以这 样的姿态见到过去认识的任何 人,人们只 会惧怕魔龙,前赴后继地来 杀了他。

被衆人所推崇的那个“泽曼”,也早就在那天就已死去。

如 今留下的他,只 是神明恶意的集合体,不受人类待见,终将毁灭家乡,没有任何 存在意义。

若真要说他活着还有什 麽意义,那就是等待死亡。

自 我厌弃的他无法 理解阿尔宾看到魔龙时的兴奋。

可阿尔宾所认识的“泽曼”,不是那个光辉的英雄“泽曼”,而是如 今一无所有的他。

即使是面对 最不堪的自 己,这 个孩子也未曾流露出一丝的惧怕,那双眼睛永远闪亮地注视着他。

他遗憾自 己没有更早与 这 个孩子相识,如 今的他无法 与 这 个孩子做更长久的父子,当他与 这 个孩子的约定完成,他最后的使命也结束了。

但他却也庆幸这 一点。

庆幸当他身在狂暴的魔气 之海中,习惯忍耐与 痛苦,深陷漩涡,独自 面对 着那样的暴风雨时,还能被这 个孩子给予的某种柔软的情感所包围。

就像是……某种临终慰问。

这 孩子像个降临在他身边的奇迹,一不留神就会落入危险中的奇迹。

魔龙的脑袋毗邻着白发男孩,呼吸变得轻之又轻。

阿尔宾紧贴着他,可身体状况依旧很 糟糕。

泽曼脑中思索着有什 麽办法 治好他。

对 于发烧这 类疾病,最常见的治疗手段还是放血。平民们甚至都不需要聘请专业的医生,镇上 随意一家理发店就能提供放血服务。

泽曼并不信任这 种疗法 ,这 意味着他就算抓个医生来 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