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浪早就沉醉在衆亲戚的奉承中沉醉的难以自拔,已然把自己编造的故事当真,乐呵呵点头。
“啊……”衆人面面相觑,唏嘘一瞬,话题讨论对象不知不觉从入门没多久还拿着行李不知所措的林拓转移到了甚至不在现场的林一宴上,其中不乏有着褒奖林浪心善大度的声音。
林浪毫不脸红接受这一切,被夸得心胸澎湃,心中的雀跃不由言说,连带着平日看不顺他总是皱着眉头的许如安都笑得涨红脸,一个劲的虚心表示“没有没有,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
林拓孤零零被晾在一边,一时之间谁都忘记了他。他对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见没自己事情后转身回房。
时隔两月打开房门,低着脑袋穿过林一宴的房间,林拓凭肌肉记忆关门上锁,整个人直挺挺往熟悉的床上一躺,长长呼出一口气,将路途的辛劳与刚才亲戚周旋的筋疲力竭一尽吐个干净。
堵塞的胸腔排出浊气,新鲜空气的注入才总算令他感到了久违的轻松舒适。
在床上偷了一会懒,林拓开始打开行李箱,把衣服之类的一样样往外搬,箱子快见底的时候,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的天,夜色如墨,黑夜于冬季总是提前且漫长。
房间内的所有都没变,他的被子枕头套,放在书桌上杂乱无章的几张没来得及丢进垃圾桶的草稿纸张,林拓不自觉朝走过去往垃圾桶里面瞅了瞅,好吧,垃圾如数尽在,他一眼认出了那只因为墨水渗漏而被他丢弃的红色笔芯,现在仍躺在餐巾纸上,染了血红红一片。
什麽都没有发生变化,似乎他未曾离开过这,亦或是根本无人在意他的在与不在。
不知怎的,他感到有些洩气,找出书包里带回来的成绩排名表,先是放在书桌正中央,几秒后他又往边上移了移,压在堆叠整齐的草稿中堆之上,林拓抵着下巴站远端详,最后轻摇头,拉开抽屉一把抓住单子扔进逼仄的黑暗里。
抽屉导轨有点变形,滑轮一卡一顿,林拓正聚精左右摇晃手好让滑轮贴合导轨关上抽屉,门外响起许如安他来吃晚饭的声音。
“林拓,出来吃饭了。”
林拓擡高音量:“好。”
客厅摆上了供多人聚一起吃饭的大圆桌,林拓快速扫视圈桌上各样的面孔,又恹恹收回视线,按照许如安吩咐的,把菜一道道端出去。热菜配温酒,上了年纪那几位中年人吃的不亦说乎,大着舌头互相吹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