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在乎陈丽的风言风语了。
除了甘棠。
甘棠听得脸色惨白,在陈丽的旁白中,他的眼前甚至能浮现出清晰的画面。
他甚至能看到张二叔是如何慢慢从地上爬起身来,然后用手捧着从肚子里流泻而出的线虫的。
他也可以清晰地“回忆”出线虫在皮肤上不断游走蠕动的触感,虽然那种感受是他在噩梦中得到的,但是伴随着女人的呜咽叙述,甘棠的感触也诡异地变得愈发真实。
“我当时吓得不敢动,我以为他还要来杀我呢,哈哈哈,但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我弟在外面喊他呢……”
还有一颗头颅。
一颗被人强行从身体上切下来的头颅。
眼眶和口腔里都不断往外挤着蠕动的虫子,那虫子甚至遮住了他的面容,让他看上去模糊不清,仿佛只是一团纠缠的虫团。
而它也在虫子的拉扯下,在院墙上微微晃动。
明明已经没有了眼珠,却依然直勾勾盯着蹒跚走出院外的男人。
“他们没有说人话,他们在说鬼话……然后……然后他就走了……我本来想去追他的,我得把他杀了,可是我怕虫子……那些虫子到处都是,好多,好多……”
陈丽说着说着,开始哭了起来。
她看上去已经完全精神崩溃,旁人却已经听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