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桉先他一步说:“你昨天做晕过去了。”

赵思礼让这句话噎得半天没发出声音,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好半晌,终于挤出一句反驳的话:“不是。”

林世桉眉头轻挑:“怎么不是?”

“我那是……”赵思礼板着张脸,第一次这么冷声冷气地同他说话:“……吓的。”

人在过度紧张的时候免得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昨晚的事已经够让赵思礼羞耻了,再让他承认是做晕的,那还不如让他直接与世长辞了好。

“是我不好。”林世桉认错的态度一向很好。他在谈论这种事时的坦然和松弛大概是赵思礼这辈子都学不会的。

赵思礼轻拧眉头,听他一本正经继续说道:“但那种时候,我很难……”他在赵思礼渐渐凝起来的目光中止了话音,改说:“有欲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们不应该因此觉得羞耻。”

这根本是两码事。赵思礼知道,无论他说什么,林世桉总是可以正气凛然地纠正回来,干脆闭嘴不语,好让这件事尽快过去,可林世桉显然有些蹬鼻子上脸。

“应该说是情不自禁,不能”

赵思礼将水杯从嘴边挪开:“你能不能闭嘴。”

林世桉看着他,过会儿才说:“是你说的,有什么问题要沟通,要先交流。”

的确是他说的,赵思礼无可辩驳:“你倒很会学以致用。”

林世桉忽略他稍有些阴阳怪气的口吻:“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昨天晚上”

赵思礼左眼皮跳了几下,不知第几次打断他:“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把嘴闭上。”

林世桉莞尔:“好。”

他的确有点不正常,经过昨晚,赵思礼更加笃定了。

衣服换过,手机回来后被林世桉拿去客厅充电,脖子上的吻痕猩红无比,好似被烧红的铁烫出来的一般。

赵思礼心烦地蹙了眉头。

早餐重新热过,点的粥,还有一些粤式茶点。赵思礼推走,拿起手机要重新点,没等打开软件就被林世桉抽走。

“要什么?”

赵思礼哑声:“双倍浓缩的冰美式。”他夹起一块虾饺:“全冰。”

林世桉看他一眼,拿自己的手机下了单。

他昨晚下了飞机直接去找赵思礼,唐诗那边还没去,虽说只是例行公事的复检,老太太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人上了年纪对这种事大都格外敏感,每一次去住院,唐诗都要提前将东西归拢,虽然她嘴上没说,可林世桉知道,这是唐诗在无声地向他交代后事。

提前准备好,事情来得时候就不至于手忙脚乱。

“你去吗?”他换好衣服,往手腕上扣表。

赵思礼摸摸脖子:“不去。”

“那我尽量早点回来。”

赵思礼倒了杯水,正给电脑开机,突然想起什么,侧身从保险柜里拿出唐诗给的盒子:“这个,你带回去吧。”

林世桉走近:“怎么还没卖?”

赵思礼反问:“为什么非要卖?”

他的手扣了好一会儿,赵思礼看不过去,上手帮了一下,林世桉用另一只手挑了锁扣,揭开看了一眼,又盖回去,口气淡淡的:“不吉利。”

“什么?”赵思礼抬头,眼前骤然一花。被林世桉抬了下巴,轻轻吻住。

更亲密的事做了那么多回,赵思礼对亲吻已经差不多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