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桉用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托起了赵思礼的脸,本该冰凉的触感在触及皮肤那刻变得滚烫。
他不自觉摩挲无名指,那里本该戴着一枚和林世桉相同的戒指,却在上车后被他换去了中指,这让他在这时候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人推开。
在得知赵建于出轨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赵思礼一直认为自己其实并不需要谁的情感和认可。他已经成长的足够强大,早已不再是当初需要父母或者别的情感来作为支撑的年纪。
可事实上,他在赵建于的打压教育下成长,比谁都渴望情感和认可,只是得到的太少,太淡。
似乎只有那种热烈张扬到毫无保留的情感,才能让他感受到自己其实是有被爱着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赵思礼意识到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非一个没有温度的典范。
从第一次错上林世桉的车,第二次在海岛酒店的浴室,第三次,第四次,而这一次次看似被动不得已的状况里都有他的主动和默许。
他骨子里就不是一个愿意守规矩的人。
在成长过程里,他无数次阳奉阴违,表面听话懂事,但实际上,他才是最叛逆的那一个。
他攥住林世桉的衣摆:“我……”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道突兀的开关门的声响。这边只有两间包房,而他们正对着的那间,还好端端关着。
脚步声临近,林世桉却没有丝毫要松开他的打算,反而和他鼻尖相抵,嘴唇时不时蹭过他的皮肤:“你什么?”
赵思礼低声:“有人出来了。”
“嗯。”林世桉又来吻他。
包厢门再次打开,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哒哒哒的声响。她叫了声“秦怀”,两道脚步声在距离他们仅仅一个转角的地方停下。
“你跟思礼到底怎么回事?”秦母问:“你跟妈说句实话,你们是不是分手了?”
沉默使得空气的流速变得缓慢,赵思礼被吮得嘴唇发麻,耳畔除了秦母的叹息之外,就只剩下亲吻带出的水声。
林世桉掰正他的脸,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看我。”
与此同时,秦怀开口说:“回去再说,我先去找他。”
“你等等。”秦母放低了嗓音,无奈道:“我也不想逼你,实在不行就算了吧,你爸那不用管,老头眼看没几天了,但你们住的那个房子怎么分还是要说清楚。”
“妈,你能不能别说了。”
秦母似是没办法,深深叹了口气,留下一句“你心里有数就行“后转身回了包房。
在关门声落下的那刻,舌尖陡然传来痛感,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内蔓延,赵思礼回神,被掐着一侧的腰抵在了墙壁上。
哪怕脚步声到了身后,隔着仅三米的距离停下。他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反而托着赵思礼的后脑勺,将他更紧密地带向自己,吻得更加深入,贴得严丝合缝。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视线,虽然看不到,但赵思礼知道,秦怀还没走。
林世桉亲他,咬他,一边将他挡得严严实实,一边故意想要弄出些声音。
过于深入的吻让赵思礼有些喘不上气,忍着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用手抵在二人之间,试图拉开一些距离。
林世桉终于放开他,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他在看。”
赵思礼心脏猛地一跳,林世桉的手便覆上来,嗓音微微抬了一些,同时低头,在他唇上轻轻贴了一下,带着些微不虞:“紧张什么?”
他没有紧张,只是呼吸过促的正常反应。
嘴唇小幅度的开了一下,还没说出什么,包房门便再次打开。
“你在这干什么?”是秦父的声音。
秦怀如梦初醒:“我……”
“你不是找他去了吗?”赵建于和秦父一块出来的,就停在秦母刚刚站过的位置:“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人呢?”
秦怀怔着,好一会儿才干涩道:“他去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