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罗擦掉嘴角的一丝血线,从地上爬起来,“为了一个露水小情人你竟然要杀我?”
严风俞没有搭理她,看一眼掉在地上的人皮面具,心髒抽痛了一下,转头穿上衣裳,走到桌面饮下一口凉茶:“这麽晚过来是有什麽要紧事吗?”
将摹了一小半的图纸叠好收紧抽屉里,转身与红罗对视,面上已经恢複了淡然。
——一个小情人而已,死了就死了,严风俞自认已经可以平静接受。况这样的事情已不是第一回,严风俞早已习惯,账亦不是不算,只是时候未到。
红罗亦从震惊之中平複过来,粲然一笑,拿起严风俞的杯子,转到有水渍的那处,就着严风俞方才碰过的地方,饮下一口水:“红罗是如何杀掉严护卫的小情人,剥掉他的皮的,严护卫想知道吗?”
严风俞不想知道。从前他不好奇红罗的猎奇杀人手段,现在自然也不想知道,垂眼眼睫,淡淡道:“你若是为此事而来,现在就可以走了。”
“他攥着一把松子糖去你屋里找你,收拾屋子的丫鬟告诉他你早走了,你知道那时候他有多伤心吗?”红罗不依不饶道。
“‘风哥,你怎麽能这样?’他一边走,一边说,低着头,跟个被抛弃的小鸡仔似的,还把松子糖全都丢进池塘里喂鱼,那副样子别提多好笑了,哈哈哈——”
红罗阴阳怪气笑了一气,见严风俞不搭腔,继续道:“我去拍他的肩,诓他说你约了他外头碰面,他那个高兴的呀,跟着我就走了,我这不机会难得嘛!七拐八拐的,就这麽把他拐出了家门,拐进了一条空无一人的黑巷子,他终于发现事情不对了,问我到底是什麽人,诓他来此处有何目的?我还能有什麽目的呢?当然是要他小命啦!他还挺机灵,转身就跑,可他那个脚程也太不够看了,就像你方才追我一样,我一下子追上他。”
“严护卫猜猜看,红罗追上你那小情人之后,都对他做了什麽?”
严风俞不想猜,放下茶杯:“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走吧,时间不早,我要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