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年?”裴灼低声重複,眼里流露出茫然。
这时间是不是太短了点?
心里说不上有多少恐惧,只是空空的,比起第一次拿到报告,更多了几分茫然无措。
就好像假期中途突然接到加班电话,所有计划全部作废,临出门前只来得及把游乐园的门票塞进抽屉,匆匆投入到一成不变的沉闷当中,那种怅然若失的空落落感。
周应淮俯身捡起那份报告。
“也不是没有办法的,裴灼。”他轻声开口道,“只要移植一个不带天赋的普通腺体就好。基因稳定剂的本质就是帮助平衡这种粒子,但治标不治本。你的情况已经严重到无法用稳定剂解决,每个月发病时间都会比上个月提前2-3天,直到稳定剂不再起效。”
“……移植?”
“对,移植。虽然你的基因在药物影响下産生了永久性缺陷,但也不至于这麽快就要你的命。失去天赋后,粒子会慢慢被代谢掉,基因表达回到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中,两年肯定是没问题的。”
裴灼垂下眸子,发现桌上有水果糖。
他自幼在实验基地长大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腺体移植之后会産生严重的排异反应,需要长期的药物控制和尖端治疗设备辅助。
都很贵。
“我没有这个钱。”他拆开一颗葡萄味的水果糖放进嘴里,含糊道,“算了吧。”
周应淮紧紧盯着他,目光落在裴灼吃糖时露出的鲜红舌尖,又缓缓向下,盯着滚动的喉结和脖颈上皮具磨出的痕迹,欲望露l骨得近乎赤乂裸。
半晌,低哑道:“我可以帮你。”
裴灼吃糖的动作一顿。
他擡起眸子,若有所思地望向周应淮:“你想要什麽?就算移植成功,我也只有两三年能活,对你来说不划算。”
“没关系。”
“除了移植费用,我还需要稳定剂。黑市价五十万一支,三年就是一千八百万。拿着这笔钱,你要什麽样的oga得不到?”
“那你的回答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