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原逸咬着唇解开腰间的拉锁,他才转身撇过了脸,从纸袋里拿出和项圈配套的金属链,搭在手心捋了捋,随后来到人跟前,轻轻将锁链扣上。
脖子上一紧,原逸被他拉着,一边趔趄一边朝前走去。
穿过空蕩的客厅跟走廊,章见声把人牵进卫生间,松手一丢,然后将锁链的一头绕在了淋浴喷头下的蛇皮管上。
打开花洒,最一开始喷出的水完全冰凉,之后才慢慢变烫。
身上穿的白色衬衫被完全浇湿,原逸光着脚,恍惚了几秒才完全站稳。
“自己洗干净。”站在一旁的男人神色冷淡地道,“别髒兮兮地进我家,我嫌髒。”
捋开额前遮住视线的头发,原逸听后一阵沉默。
见章见声还是站在那里,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只好一颗颗地解开衬衫扣子,脱完上衣,又把下身能脱的都脱干净。
在选择这条路时,原逸已经做好了丢掉所有脸面的心理準备。
但此刻不着片缕地面对着对方,心里最多的仍是赧然。
偏偏那人还一直用那种既淡然又直白的眼神盯着他,一错不错,不略过每一处细节,完整地见证着他所有的行动。
隔着一层水雾,被章见声凝视着,原逸挤上洗发水,默默地转过了身去。
身上被热水浇了个透,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自己所走的这条路,或许并不是章见声给予的施舍,而是惩罚。
以前要靠强迫才会做的事,那些被他冠以借口、违心说着不该做的事,现在全都要听话照做。
章见声像是个精明的债主,一笔笔地记着他所有的胆怯与退缩。
现在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他要他的主动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