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讨论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是否失贞,在娶不起媳妇的村子里,多的是人抢着想娶寡妇,前脚守孝结束,后脚媒人就上门。可被人传了风言风语的大姑娘,反而要遭人挑拣、唾弃。
他们村,原本就是不保守的。与其说他们保守,不如说他们只是有规矩,有一套利于汉子,禁锢姑娘和哥儿的规矩。
不能在大衆面前说荤话、亲密,是怕让未婚的姑娘和哥儿瞧见,开了窍学了去。大部分人家都是有小子的,将来都是要娶媳妇的。谁也不想娶一个不安分的媳妇,如果这个媳妇听多了学多了,在婚前就和人有了首尾,带着肚子来到他们家,他们不是一副家业都送给别人的孩子了吗?
这种恐惧在这一刻让他们成为了共同约束女子和哥儿的利益共同体。
但单论那档子事,关起门来,玩的花的可能要惊掉一些现代人的大牙。
沈青从小耳濡目染,曾经也被这一套思想禁锢着。他曾经特别希望宋开霁能到兰塘村和自己成亲,成亲之后他们再过美美的小日子。他对和宋开霁共同生活的所有美好幻想,都建立在“成亲之后”。
可接触了现代文明,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之后,沈青开始对成亲有些逆反心理。
成亲是什麽?也许现代的成亲被赋予见证爱情之类的意义,可兰塘村那边的成亲,在沈青眼里只是一个人被送进另一个家庭,被当成一个物件一样,归属权改变的仪式。
无论是女子和哥儿嫁人,还是汉子入赘。
只有这个人通过成亲的仪式,变成这家的人,成为这个家庭的附属,才会让人感到“安全”。生下孩子了,才能够融入,才会被接纳,才让人放心。
沈青扯开了一点领口,揽住了宋开霁的脖子:“你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