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照来跟陶东岭俩人对视了一眼。
“叔,”陶东岭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了,拿起桌上的酒给陈崇山酒盅里倒满,说:“过来的时候我都说好了,回去来哥开车,我头一回上门,要好好陪你喝点儿。”他边说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陈照来也挨着东岭坐下了,陈崇山看了看俩人,阴着脸没吭声。
陈照来拿过酒盅给自己倒了一杯,说:“叔,这几年我惹你生气了,是我不对,我先给你赔一杯。”他仰头喝了,酒盅放回桌子上,低声说:“其实我这些年每年过年都想回来,可我不敢,因为我知道我做不到你的要求,没法让你满意。”
陈崇山皱着眉,脸拧向一边儿,听着陈照来的话心里不好受。
“可今年我有东岭了,”陈照来看了陶东岭一眼,陶东岭也看着他,陈照来说:“我有了他,心里就有底气了,叔,你别怪我贪心,我还是想两头儿都抓着,从小你和婶儿待我的情分,我一天都没忘过,东岭今晚提起来说要来给你和婶儿拜年,我心一横,就带着过来了,我就想借着这团圆日子,借着咱一家子都在一块儿,我想再求求你,叔,你能不能看在我爸妈面子上,再容我这一回。”
陈崇山回过头看着他,眼圈泛了红,陶东岭捏起酒盅伸过去往他杯子上磕了一下,仰头也喝了。
陈崇山说:“……你还提你爸妈,这大过年的,我都没脸提他们。”
陶东岭笑笑:“您把来哥培养得这麽好,怎麽不能提了?我叔叔阿姨天上看着,不知道怎麽感谢你呢。”
“培养得再好,没家没捂的,顶什麽用?还不是我这个当叔的没尽到责任?”
“他的家责任在我身上,我担了,”陶东岭说:“您就放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