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深夜,张玄策被一嘈杂声吵醒。他披起衣服起身查看,是墨乘屋里传出的。
“师父,进来之前能不能先敲门。”墨乘一直埋头做事,长久的相处,已能以足音辨人,况且观里只有他们师徒二人。
“怎麽,长大一岁,思想独立了?”
此时,墨乘正在削一块木头,空气中充斥着飞舞的木屑,地板上铺满了摊开的书卷,张玄策进屋差点踩在上面。
“这是在干什麽,这麽晚了还在做木工?你近日在殷家主那里学的什麽?削木头?”张玄策捂住口鼻,瓮声瓮气问。
“做了个剑壳子,再做柄剑。”墨乘淡淡道,朝新削出的缺口吹了口气。
张玄策的视线扫到角落里立着的剑鞘上。
“这这这,我给你做得纯金壳子呢?怎麽变成又丑又旧的木头壳子了?”张玄策惊慌失措地指着剑鞘质问墨乘,手指都在哆嗦。
“哦,还真是不小的一块金子呢。”
“废话!金壳子到哪里去了?”
“嗯,让我想想啊,做成了簪子、戒指、项链,分别送给殷家主、万山派的大师姐、揽月千汀的小师妹和平宁观的古夫人了。”
“什麽?”
“这不是跟师父您学的吗?我平日里在别人家中蹭吃蹭喝,还学人家的剑术道法,送点礼物给人家女眷,理所应当的。”
张玄策一口气差点没续上,暗自悔恨:这小兔崽子学得倒是挺快,只是可惜了他那沉甸甸的金子啊。
“败家子!都是别人倒贴你师父我,你何时见为师送别人东西了?”
“都一样,都是讨姑娘们欢心。”墨乘触类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