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监院病的很重,眼皮全程未擡,只能凭感觉张口吃药,一不小心还噎了一口。
“监院,小心!”墨正风慌忙出声提醒道,拍拍监院的后背,用衣角擦拭洒落在被子上的药汤。
待监院缓过神来,摸索着拉住墨正风的双手,“贞流啊,本院真是病入膏肓,糊涂了,刚刚恍惚间竟听到你墨师兄的声音了。”
望着苍老病重的监院,贞流于心不忍,恨不得立马就向监院禀明实情,您老没听错,给您喂药之人正是墨师兄,他来看望你老人家了。
但墨正风朝他摇摇头,到嘴边的话变成了:“监院,您别多想了,把药赶紧吃了吧。”
一碗药的时间,对于墨正风和贞流而言竟成了煎熬。
出了监院房间,贞流忍不住责怪道:“墨师兄,既然您已经回了登仙殿,为何不告诉监院您回来了?您知不知道,监院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盼望这一天。”
树阴掩映着墨正风阴郁的半张脸,瞧不出神情。“如今我还有何颜面面对监院。”
半晌,无言。
“这几日都由我来照顾监院服药吧,麻烦贞流师弟帮我安排一间住处。”
“墨师兄原来的房间,监院一直留着,我命弟子即刻打扫出来,墨师兄就住那里吧。”贞流道。
墨正风一怔,胸口微微起伏,缓缓道,“有劳了。”
深夜,墨正风坐在熟悉的房间里出神,昔日的一幕幕不停上演。
估摸着已是子时,强行收回不知疲倦的思绪,换上夜行衣悄悄离开房间。
墨正风修为不俗,且对登仙殿十分了解,避开其他仙君并非难事,很快,越过一座高墙,跃进了一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