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因为主子生死未蔔,心中焦急心态稳不住,洛嘉山确实因这无妄之灾火气暴涨,两人就在这院中你一句我一句的对骂着,谁也不服谁。
过了好一会,院中再次被抓来一个人,这人披头散发的,浑身都是血,一看就是经过严刑拷打的。那人被铁家的人随手扔到地上,就扔到洛嘉山脚边,血水溅了他一裤子。
洛嘉山赶忙跳开问道:“这谁啊,怎打成这样了?你们还滥用私刑啊?”
看着这人被打得不成人形,隐约还能听到呼吸声,洛嘉山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接下来的下场,他可不抗揍啊!
“你们这样是违法的!我可以去告你们的……”
“得罪我们铁家,别说是一个军区小小的副官,就算是军区元帅也不是动不得的。”
白云这话让洛嘉山更加心慌,他们连军区的人都敢动,那他和高铁这俩小虾米不得死无全尸啊!
“岑先生,少爷要见你。”
“赵管家,他怎样了?”
赵管家笑而不语,这里人多眼杂不宜多说,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又想到岑时看不见,礼貌的上前扶着他往里走。
铁熠的卧室外面,铁家长辈们人几乎都到了,将走廊围的水洩不通,赵管家将人送进去之后又将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窥探。
见到有外人进来,里面的谈话声减小,一个个看着岑时朝着铁熠走近。铁熠的床边一声声哭泣声传来,有人在安慰她,岑时听出这是铁渠松的声音,想来刚才哭泣的声音便是他的夫人。
铁熠母亲身体不好,岑时来铁家这麽久也没见过她。看到岑时,铁渠松将夫人扶到了一边将位置让给了他。
经过治疗铁熠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他一睁眼就喊着要见岑时。
“你来了。”铁熠的声音很虚弱。
岑时坐到床边,手上传来一抹温暖,他下意识收手,铁熠眼中闪过一抹失落,黯然收回手,将他一直紧握在手中的一颗红色珠子递给了岑时。
“送你了。”
他在那群蝴蝶异兽中一眼就看见了那只肚子里有红色珠子的异兽,当时不知怎麽想的,他心里想的就是这珠子要是拿来给岑时穿手串,应该很漂亮,或者做成项链,挂脖子上,岑时雪白如雪的脖子配上红色珠子一定绝美。
“合着你拼了命不要,就是为了这麽个破珠子?你个不孝子!”
铁渠松气得不行,天知道他看见浑身是伤,躺在担架上被送回来的儿子是怎麽样的绝望,后来又听影子讲了他们事情的经过,几个人连番用力都没能从昏迷的铁熠手中将珠子拿出来,他以为是什麽重要的东西,合着这麽不要命只为了拿来送人?
他们铁家仓库里要什麽样的宝石没有,他脑子是被异兽啃了一半吗?做出这样荒唐的事。
“你放心,这点小伤,死不了。我会永远保护你的,他做不到的事情,我一定会完成的。”
铁熠突然生出了勇气紧紧握住岑时的手,十分虔诚的向他保证,说完这句话,再也没了力气支撑,又昏了过去。岑时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铁夫人哭天抢地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下一秒岑时直接被她挤了出去。
赵管家见状将他扶了出去,到了门口,岑时将珠子递给赵管家,他不知道铁熠在里面发生了什麽,又为什麽会说那样的话,但知道这珠子是铁熠拼了命换来的他就不太想要,有些烫手。赵管家连连拒绝,这可是少爷给出去的东西,怎麽可能有收回来的道理,再说这是少爷的决定,他哪里敢擅自做主。
岑时也不为难他,将珠子收了回去,只能等铁熠醒了再还回去好了。没一会,铁渠松开门出来,能听到里面的哭声小了很多,想来铁熠的情况确实稳定了不少。
门口一大圈人围了上来,铁渠松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让他们先回去将小一辈的年轻人全都留了下来,让管家把他们带到院子中。孩子被留下来家长们也不敢回去,也跟着去了,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将铁熠的院站了一大半。
铁渠松作为现任家主,正经起来,威严不可侵犯,管家让人擡来了椅子,他一人独坐高台,眼神一敛,刚才的温和近人不複存在,岑时和铁鸥他们站在一起即使看不见也感受到了那股不容忽视的威压。
他本来可以不管这些的,但铁渠松点名让他一起。铁渠松意思很明确,好歹也是他儿子看上的,虽说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省心,但以后也是铁家人,该知道的规矩还是要知道。
洛嘉山,高铁本来和其他人站在一起的,原本他以为自己终于等来的铁家人无情的审判,没想到他们直接被铁家的护卫驱赶到了旁边,院子中央只剩下了那一个被打的不成人形的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