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校门就见一辆豪车在那里等候着,秦长许微微愣神就被叶清催促着上了车。两人沉默地坐在一起,呼出的空气纠缠,秦长许的脸色发白,汗水一滴滴流淌到眼里,有点像眼泪,叶清很不是滋味地想。秦长许颤抖着双睫,好半晌才看着反光镜里苍白的自己自嘲:“让你见笑了。”
叶清沉默了一会,没能做出什麽欢快地笑,只说:“没事。”
很快就到了医院,秦长许自己先下了车,叶清匆匆叮嘱了司机几句话后也跟着离开,老人是接到电话后走的,其实原本抢救一下还能活命,但不知怎麽老人窒息就死了。
秦长许抿着唇沉默的哭着。其实太多时候他都感觉自己的痛感已经麻木了,他不会再为任何事物流泪了,只是氛围到达极致时会象征性的哭一哭,但这次他实在是没能忍住,好像身边有了靠山就有了岸似的,便一股脑地把自己的情绪向对方倾泻,企图用这种方式获得更为紧密的关系。
叶清开始恍惚起来,他愈发觉得现在生活的走向和上辈子不同起来。他轻轻拍了拍秦长许的肩膀,斟酌再三也只说出一句:“节哀。”
秦长许转过身深深地搂住叶清,他埋在叶清的脖颈,那是一种缺爱的、很孩子气的姿势,叶清又听见对方再一次笨拙地说话:“让你见笑了。”
真是奇怪。叶清想,我们之间何必要用这次词语呢?但他什麽也没有说,只是再一次轻轻地抚摸着对方浸湿冷汗的背。
后面的事都太过含混,走马观花好像一场短促到极致的电影,最后秦长许湿着眼睛看叶清,很像那种被抛弃了的小狗一样,带着悲伤而不言明。叶清霎时间心软得几乎跳不起来,糊里糊涂地带秦长许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家。
当然尽管发生了这种事,两个人还是满眼泪光地挑灯写了套试卷,美其名曰是放松一下心情。
当晚秦长许再次用他那种湿漉漉的眼睛看叶清时,叶清忍了好几秒最后无奈答应对方和自己一起睡。
正常的,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