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倦迟愣了一下,没预料到南肆会抓着不放,头一回被盯得不自在,他略微偏了偏视线,却难得没有选择沉默,而是从不知是纷乱还是空茫的思绪中翻翻找找,最后像是调侃地说:“鬼迷心窍。”
也不知道是调侃对方还是自己。
里间,裴叔那口大锅里的水又沸起来,白沫翻起,咕噜个不停,不时传来瓷器相碰的声音,最后一声和那位温和客人搁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南肆抿着唇,开小差似的偏头看了眼,又快速收回目光,嘴唇翕动半晌才吭声,气势到还在,就是说的话像没过脑:“那你小心点。”
鬼迷心窍,那就小心点。
没毛病。
南肆在心里找补。
然后被一声明显是忍了但没忍住的轻笑打回原形。
“你别笑。”南肆微蹙着眉,心里已经开始批判这人不开口会闷死人,一开口就噎死人。
嗯。
你别笑。
又是第二次。
脑海里蹦出这句话时,温倦迟自己都怔愣了下,但很快便恢複正常,语气带着些许揶揄:“还挺霸道。”
从小上房揭瓦听惯了,南肆反以为荣,理不直气也壮:“知道就好。”
末了大概是觉得还不够,又加了句:“再笑涨房租。”
这句话不加还好,温倦迟的情绪本不高,笑都是淡淡的,一瞬就过去了。但大概是情绪低出发了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他平日都冷得生人勿近,此刻却笑点低得出奇。
再笑涨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