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睡梦里的人不耐而烦躁地嘟囔了句,又把自己抱紧了些,毯子随着他的动作彻底掉落在地。
噩梦吗。
温倦迟望着那抹有些妖冶的红,最后向谁妥协似的,一手捡起毯子搁在南肆身上,一手去探他的额头。
手背很轻地贴了贴。
滚烫。
“南肆。”温倦迟收回手,指尖无意识蜷了蜷,像被烫着了似的,语气有些无奈,“你发烧了。”
睡梦里的人又嘟囔了什麽,眉头皱得更深了。
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形,温倦迟俯着身,一时不知道是该先把人弄醒还是去弄点药。但他并不知道药在哪,只能出去买。而且他也不知道南肆有没有什麽过敏的。
所以只能把人弄醒。
但怎麽弄醒是个问题。
喊估计是不靠谱了。
一时间,安静的阳台里只能听见南肆因为发烧而有些粗重的呼吸。
碎发散乱的搭在他额前,乱得像被谁欺负了似的。
沉默片刻,温倦迟蹲下身,再次伸手,却是捏住了南肆的下巴,指尖抚上那皱着的眉心,缓慢地将其抚平。随即他凑近了些,在南肆耳边说:“南肆。”
他想说“醒醒”,但余光里那刚抚平的眉头又蹙了起来,于是话到嘴边变成了:
“别怕。”
“醒醒好吗?”
别怕。
醒醒好吗。
南肆听见有人说。
周围明明除了雾什麽都没有,那声音却仿佛就响在他耳边,比女人的小,却更加清晰。
于是他就这样醒了。
醒来就发现不对劲。
不是。
这手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