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去医院。”温倦迟望着那双还泛着红眼睛说。看这情况,他怕这人烧傻了。
但南肆一听到医院,立刻又蒙了起来,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
“不去。”
话音落下,一切都静了。
南肆蒙在毯子里,毯子透光,他睁着眼睛,能看见温倦迟的一点黑影,那黑影在原地站了会,然后转身走了。
那一刻他突然没有来的有些失落。
仿佛梦里的黑雾不小心渗了点进现实,抓着机会就向他围过来。
被那点黑雾牵扯着,他这才空出心思想方才的梦,梦真实的出奇,但他的记忆里并没有那个女人,也没有那个小哥哥。
“假的吗。”南肆嘀咕着,一阵风突然扫过眼前的碎发。
毯子被撩开了。
微苦的药味飘散开来。
他一擡头,恰好对上温倦迟的眼睛。
对方似乎也有些诧异,眼尾微擡,黑沉沉的眸子里像有光在浮动。
清冽草木的气息沖淡了鼻尖的苦味。
他听见对方说:“不去医院的话……是不是该出来喝药了?”
居然不是言简意赅的“喝药”二字。
南肆被自己这第一想法逗笑了。
“笑什麽。”温倦迟望着那再次生动起来的眼尾,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柔和。
“没……。”南肆突然有些说不出口。
温倦迟没再说什麽,他低着头,眉眼隐在阴影中,叫人看不真切。
片刻,撩着毯子的手动了动,毯子被彻底掀开,又搭在他盘着的腿上,一杯药被递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