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真是,冰山一座。
但转念一想,最近冰山有些奇怪。
南肆坐在车里,说不清是外面的灰还是车里的昏暗更让人不适些,他便只盯着亮着的屏幕,上面是昨晚糊里糊涂的聊天。
今早起来惊吓更多,扫了眼就开始担心自己有没有暴露什麽。这会盯着寥寥几句,却莫名咂摸出点温柔的意味。
他这是在……哄睡?
这个词放在温倦迟身上还是有点惊悚,虽然他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出于各中原因,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
车子逐渐慢下来,最后停在他家堪称古朴的小院门前。
“唰”的一声,黑色长伞撑开,莹莹的水珠顺着伞骨落下,一部分洇湿在南肆肩处的一片白色上,染成了灰。
水花被车轱辘溅起,南肆紧急退了步,这才避免了那两二货经历的惨状。
院里槐树光秃秃地摇曳着枝丫,因着树干壮,才没显得惨兮兮的,倒是有种“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气质,秋千晃啊晃的,带起串串水珠。
摆花的木架早早让他搬到了门前,他收了伞,挂在上面,握着门把向下。推开门的一瞬间,一楼能看见的地方,所有的灯一齐亮起。
不是惨白的,在这风雨如晦的傍晚,暖暖的色调于一片灰沉中开辟出一点明亮温暖的空间。
那一瞬间甚至有些晃眼,南肆略微怔愣了会,眼尾泛起一抹淡红,心上压着的乌云忽然就散了。
出息。又不是没见过。
南肆自嘲地带上门,暖光柔和了他的面庞,却化不开那眼尾始终恹恹的颜色。
还没走两步,一个东西突然蹿出来,扒上了他的腿。
他低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