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在干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麽。
等温倦迟走到衣柜边,他又收回目光。浴巾裹着的地方基本干了,其他的被裹成这样也擦不到。他试着抽出手,仰着脖子没一会就累了。
算了。
就这样吧。
南肆这麽想着,又去看对着黑黢黢衣柜的温倦迟,微弱的光勾勒出他的背影轮廓,弯腰擡手间隐约可见流畅有力的线条,成为黑暗中唯一可见的存在。
看了会,对那些黑雾的不适又翻滚上来,他心一滞,仓促地转移视线,盯着屋内唯一的光源。
温倦迟偏头往床上看去时,见的就是这幅画面——
一人一灯,大眼瞪小眼。
光洒在他白皙的脸庞,灰棕色的瞳孔里盛满了碎光,随水波蕩漾,落下,余一尾脆弱的痕迹。
“你怎麽还不过来。”
被光虚拢着的人突然开口,目光却一错不错,眼睫处投落下的阴影晃动几下,又沉寂下来,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麽,只听他又意味不明地补了句,“看都看了,衣服而已。”
“……”
饶是再慌张、心疼,此时此刻,带着怜惜的无奈和哑然依然如潮水般扑打过来,温倦迟顿了下,放弃摸黑找衣服,同时跳过“看没看”这个话题,“我去一下卫生间,马上回。”
他手机还在那兀自发光发热,现在得用。
谁知话音还没落下,黏在小台灯上的目光倏地对準温倦迟。
南肆一手攥着被子,上身微微前倾,语气急切到显得有点兇:“干什麽。”
没想到他反应这麽大,温倦迟走过去,俯下\身,把他攥紧的手轻轻掰开,塞进被子里,以商量的语气开口道,“去拿手机帮你找衣服。五秒,五秒你就可以看见我,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