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温倦迟回过头时,看到的就是南肆裹在被子里,一脸愤愤地盯着他,见他看过来,又偏过头,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样子。
“?”
温倦迟走近了些坐下,问,“累了?”
余光里的人面容好看语气温柔,南肆被这麽一问,气便洩了大半,到是倦意被这“累了“二字一揭,几乎是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他偏回头,已然把自己方才的行径抛在脑后,看着温倦迟乖巧道:“想睡觉。”
“擦完头发就睡,好麽。”温倦迟拿着在他面前晃了晃。
南肆没说话,兀自朝温倦迟微垂下头,半湿的头发随着动作擦过他的指节。
温倦迟微愣,捏着毛巾的指尖蜷了蜷,对着眼前毛茸茸的脑袋,一时竟不知从何下手。
这边,南肆等了会没见着动静,微薄的耐心直接告罄。他脖子累,懒得再动,便“嗯哼”了声以示催促。
等毛巾轻覆上脑袋,他才满意地不出声了。
湿发被毛巾包裹,后颈和鬓边的凉意褪去,又泛起微微痒意。他没忍住缩了缩脖子,温倦迟察觉到他的动作,轻揉着头发的手微微用了些力,等他老实下来才松开。
不知过了多久,南肆眼皮都开始打架了,脑袋上的手才有要收回去的架势。那一瞬间他兀地擡头,赶在温倦迟撤回去前握住了他的手腕。
冰冷的。
如同方才他凑近给自己擦头发时,扑面而来的湿气和冷意。
“你淋雨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