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疼麽?”南肆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我那个……”
“售后。”
房间里笼罩着和客厅、阳台一样的暖光,单调却有些呆板的灰色在朦胧中变得生动。
温倦迟坐在床沿,湿发随意地垂落,单薄的脊背微弯出一个锋利的弧度,像是即将出鞘的利刃,却又在感受到一片温热时敛起锋芒。
南肆盘腿坐在床上,拿着冰袋轻轻贴着那道红痕。
现在是初冬,夜晚温度不高,冰袋拿久了他手指都哆嗦,更何况是受着伤的温倦迟。
虽然这人很能忍,但南肆还是察觉出那细微的颤栗,所以他贴一小会,就会松开,如此反反複複。
直到某次松开,他手心一转,覆上了一片冰凉。
温倦迟半敛的眸一瞬睁开,呼吸都止住,像是在等什麽。
但他没等到,因为南肆在走神。
他在想刚刚的事。
“售后”两个字一出口,两人同时想到了一句话。
一剎那安静。
南肆顶着温倦迟意味不明的目光,心里默念“房东有义务保证租客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等“家属”两个字被念得只剩个虚影,他刚想说话,却被一道温沉的声音打断。
“好。”温倦迟说着,把他往外虚虚带了一下,关上门。
被扯着的那下,“家属”两个字一闪,恍惚间又清晰起来。
“伤口疼吗?”南肆站在床边,问了今天的第三遍。
温倦迟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毛巾被放在一边,他擡起头,轻声说,“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