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倦迟握着他手腕的手略微下滑,最后停在凸显的腕骨处,指尖蹭过他的手心,羽毛轻挠般,却让人难以忽略。
南肆被牵着进了房间。
温倦迟走得依然不快,把他带到床边后便松了手,退后一步说,“今晚睡这吧。”
“我一直在,所以不用怕。”
话音落下,房间里似乎比之前更安静了。
南肆捏了捏还残留着温度的手腕,最后摁在脉搏处,企图压下心里的悸动。
他知道自己该说些什麽,但眼下最好等指尖的跳动变弱些。只是他没想到,在开口之前,温倦迟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第一次,南肆在温倦迟身上看到了紧张和慌乱。
于是他在“砰咚”的心跳声里,横生了些逗弄人的心思。
在温倦迟看不到的地方,南肆坐到床沿,双手撑在后面,微仰起头,肩上的衣服随着他的动作垮到一边,露出白皙的锁骨和肩膀。
接着不正经的话说来就来,似笑非笑的,“你站那麽远做什麽,我是睡你的床,又不是睡你的人。”
温倦迟:“……”
他眼睫猛地颤了颤,晦暗不明的夜海在那一刻暴露出了它最为深刻的欲望,起伏的浪声势浩大地碎在黑石滩,留下一抹抹转瞬即逝的白,仿佛誓要打上自己的烙印。
等眼底的情绪沉到海面下,温倦迟才擡起头,见南肆这副模样,他眉心一抽,说,“你更该担心你自己。”
但南肆丝毫不以为意,就算温倦迟真对他做什麽,他大概也是情愿的,更何况眼下这情况好像不是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