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丘眼睛彻底被点亮,也不管下午会有多丢脸了,走得时候还兴奋地跟后面两位打了声招呼。
走在他后面的唐明夜:“……”
怎麽就忘了会有这一出呢。
方才的画面还在脑海里盘旋,他摸不準这两位哥是个什麽打算又或者玩法,反正他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的再度惊讶了,这会依然目不斜视地飞快说了声“走了。”
唐明夜的掩饰不能说很完美,很多地方都有破绽,比如僵硬的坐姿,挺直的背和目视前方的眼睛,只是两位当事人压根就没注意他。
南肆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右手上。
大脑彻底罢工,所有的感觉神经仿佛都集中在了右手手心,不断向上传递着变化的温度和触感。
情绪在翻腾,所有一切都在虚化,只剩手心覆着的真实。
如果现在还有人在他旁边叭叭,大概只能得到下意识的单音词。
相比起南肆,温倦迟更没好到哪去。
作为被动承受者,又藏着喜欢的心思,在这麽短的时间内想到的其实很多很多,却又像是一团密密麻麻的黑线缠在一起,让人理不出头绪。
被握着的手隐隐有些抖,他半垂着头,微颤的目光似有若无地从两人交叠的手上划过,却始终不敢有片刻停留。
几秒的时间被窗外吹来的风无限拉长,握在一起的手却传递不了各自纷乱的心绪,只有温度在冷意里缓慢上升。
两人你不看我,我不看你,仿佛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某种沉默,直到上课铃响,南肆才松了手。
在政治老师周潮高帮鞋的“噔噔”声里,他背过手,被头发遮住一半的耳朵泛着不正常的红,语气却是压得平平的,仿佛在跟什麽不熟的人说话。
“没坐稳,借你的手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