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在吹蜡烛之前。”
温倦迟偏过头,看见他很快地蹙了蹙眉,一瞬间像是有万千蝴蝶过境,轻易就扰乱了他的心绪。
他顿了顿,目光温柔如水,流淌在一片有声的静谧里。
他听见自己说:“那你晚点吹,我试试。”
又犯规了。
南肆想着,耳朵又要滴血。
许愿还在继续。
不知过了多久,在确定心跳降不下来时,南肆深呼口气,忍着颤抖说。
“我可以亲你吗?”
生日
这一刻,离新的一岁,新的一年,还有十七分钟。
风静止了,铃消散了。
只剩烛火摇曳着,等待许愿的人。
南肆没睁眼,就不用吹蜡烛。他感受到握着手的力度紧了紧,知道温倦迟并非表面的那样平静。
虽然他看不见某人表面是不是平静的。
没人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仿佛话音落下那瞬,时间就被无限的拉长,直到停在那一刻。
偿愿的时刻。
南肆看不见,温倦迟表面确实是平静的,碎发遮住本就模糊的眉眼,眼睑习惯性垂着,整个人仿佛冻住了,微弱的烛光都退避三尺。
但那双半垂的眼眸里,正发生着极其複杂的变化。
像是宇宙爆炸,在那一刻,渺远的星系里,所有的命运开始走上看似意外实则既定的轨道。
那就是宿命。
烛火烧到一半,温倦迟看着它,耳边是火山爆发、冰川坍塌带来的震撼人心的巨响,而人在面对自然的伟力时,总是更容易坦诚和直白。
他在那声音里轻叹口气,似是长途跋涉许久,终于做出了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