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这天,高二那栋楼只在早上短暂地哀嚎了会,上课铃一响,就被强制带入学习状态,躁动的心怎麽飞都不带劲儿,于是教室后面一趴一大片,躲老师视线的方式更是千奇百怪。
当然,也有非常光明正大的,比如南肆。
他卡着点来的教室,几乎和数学老师同时进,只不过一个前门一个后门。睡觉倒不是因为有多困,只是第一眼看见旁边空蕩蕩的座位时,他有些失落,又莫名地心慌。
和温倦迟的聊天停留在早上互相说的“出门了”,南肆趴在桌上,单手拿着手机打字,发了几条消息后便开始眯神,大概是数学太催眠,他没眯一会就睡着了。
醒来是因为教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喧闹声。
南肆微睁开眼,看见依旧没人的座位时愣了下,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什麽,又低头去看手机,等几条未读消息跃入视线,他才像是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松了口气。
。:有点事所以来晚了。
。:很快,别担心。
一想就知道这事是谁整出来的,南肆在心里给那个只听过声音的中年大叔又画了个大叉叉,手上发了几个非常乖巧的表情包过去。
刚发完,南肆就听见有人喊:“南哥,南哥。”
他擡头,对上林丘皱得跟苦瓜一样的脸。
“丢钱了?”南肆把手机放抽屉里,往椅背一靠道。
“丢钱?不可能。”林丘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口袋,同时收敛了一点用来吸引注意的表情,“南哥啊,马上要换位置了,没了你和迟哥我可怎麽办啊!”
这个怎麽办,指的是作业。
南肆默默又往后退了一点,丝毫不关心这个,而是挑了下眉问:“换座位?”
“是啊!”林丘抓着椅背,激动得像是要一脚跨上桌子,“老白刚来过一趟说了这事,然后立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