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这一切都被隔绝在外,唯有暖光照亮目之所及的每个角落。
床头的闹钟指向七点,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紧跟着响起,被子倏地被掀开大半,南肆屈着一条腿,因为头晕微蹙的眉在发现一旁空蕩蕩的时候皱得更深了。看来真的是梦?他混沌的意识艰难动了下,但越想那梦越真实,于是当自己眼瞎地又扫了眼房间确认。
行,好像还特麽真是梦?早知道不醒这麽早了。
南肆大剌剌地摊在床上,宿醉一场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懒得出。梦里温倦迟的怀抱依旧清晰,他眯着眼,趁着头晕劲,试图把那难得的好梦再续上,但不成想这晕乎劲不仅没起到催眠的效果,还像个钻头似的在他脑袋里钻,一句话形容就是这脑袋不要也罢。
觉是睡不下去了,南肆撑起身,慢了好几拍地意识到这是肖昀的房间,他在床上摸了半天,最后在旁边柜子上找到自己的手机,一打开,是南菀女士和肖昀的消息,昨晚到今早都有,最近的在半个小时前,肖昀问他睡醒没,说等会过来。
但没有温倦迟的。
那一刻,南肆没有觉得失落,或者说有,但被无端升起的巨大的心慌盖过去了。
聊天界面停留在昨天喝酒之前他说很快回去,以及对面的一句“等你”。
检查网络,退出再进去,刷新又刷新。
加载的圆圈很顺,但南肆只觉得心髒越来越堵,再一次退出来的时候,他指尖一顿,点进了屏幕最下方那个绿色的图标,上面显示最近的一次通话记录是前天晚上,和温倦迟,而昨天并没有。
没有……吗?南肆翻着通话记录,总觉得自己忘了什麽。同时夜里那个梦又在脑海里浮现,让人再一次怀疑起它的真实性。是梦吗?温倦迟发生了什麽?自己又为什麽会在这?为什麽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为什麽他总觉得,好像发生过什麽很重要的事?
像是怀揣着世界上最複杂的一本十万个为什麽,南肆进卫生间简单洗漱完,脸上还挂着水就满腹心事地开门出去了,撩开帘子,是肖昀和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