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肖昀一时间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想是不是突然这麽一遭给整出幻觉了,下意识擡头看傅暄。傅暄目光有那麽一点幽怨,小声谴责,“人在家长那都有名分了,我呢?”
肖昀:“……”
得,不是幻觉。傅暄蹬鼻子上脸也是真的。
不过看在他今天跟着跑来跑去的,肖昀便不计较了,走廊又安静下来,只有对面护士台一位护士整理东西的轻微声响。他瘫出了流浪汉的气质,忽然又开始惆怅,只是不知道他姐这女婿,什麽时候才能真正落实了。
他这厢叹着,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和傅暄。温倦迟正往这来,阴影无声笼罩着他,像是在走一条不归路。
不归路,一去不可回头,余下皆是命数。
温倦迟捏着戒指,忽想自己的运气大概就到这了,走着走着无奈又悲恸地笑了下,将不知能否等来那一天的戒指塞进了衣领。这一下像是某种封印,方才涌上来的所有情绪都被敛去藏了起来,只余一张沉静冷肃的面容。
“小迟?怎麽出来了,阿肆呢?”南菀问,起身时腿一软踉跄了下。
温倦迟一步上前扶住南菀,让她坐下,“没事阿姨,南肆睡着了。”
“睡……睡着了?”南菀呆住,擡头去看护士站挂的钟——十二点一刻,就算是状态没问题的时候,南肆也很少这麽早就睡,因为依旧睡不着。但现在……她前脚刚走还状态很不好的阿肆——居然睡着了?睡着了!
南菀霎时被短暂但猛烈的欣喜席卷,仿佛她就是那个失眠了很久却在某天刚转钟就睡熟的人,早上睁眼先是不敢置信,发现是真的后精神得能去来次晨跑呼吸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