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将过,外头的太阳一天天晒得人头晕目眩,只想呆在房间里吹空调。于是南肆终于不再执着地每天往那个小公园里跑,病房里窗帘整日闭着,越发的让人不知晨昏。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未持续。那几日温倦迟没有一整天都在病房陪着,官司已经接近尾声,他一方面得去盯着温成免得他搞些小动作,一方面也是要确认叶文得了能判的罪中最重的一条。
他心很早便冷了,如今遇见想捧在心尖的,捂热了去护都怕不及,偏生有人要再而三地来招惹,自是要往狠里报了。
七月末这一天,是个阴天,风很大,一看便是又一场暴雨在酝酿。
这一天,官司打完了,疯子见了血,但魔鬼还在人间。
这一天,仅仅接受了初步治疗的南肆于中午出院,南菀和温倦迟陪着,肖昀和傅暄也来了。
回去后几人吃了顿简单的饭,肖昀和傅暄便要离开。最后走时肖昀单独找来温倦迟,两人站在槐树下,地上是堆积的白色花瓣,肖昀靠在树上,下意识拿出根烟,掏火机的时候想起温倦迟在一边,又放下了。
“抽吧。”温倦迟望着摇摇晃晃的秋千道。
“戒了,这那混蛋的。”肖昀三两句话把罪名安在了莫名其妙又变成“混蛋”的傅暄身上,接着想说什麽,却硬是卡住了。可叹他明明是个能把死人说活的。
院子里剩风沙沙声,还有老旧的“吱呀”响。
半晌,肖昀叹口气,问,“什麽时候走?”
“今晚。”温倦迟语气没有异常,只余那叹息似的声音散在风里,继而远去。
偌大的房子里一下走了两人,刚进门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到显得冷清起来。久久这段时间一直寄养在肖昀来,此刻乍一回到老家,还有些不熟悉带来的拘谨。南肆被暂时禁止上楼,只得坐在客厅沙发,电视里放着不知哪个年代的小品,好笑是好笑,但只有电视里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