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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眠 漆风 1071 字 7个月前

硬拽肯定不行,温倦迟想了半天,也试过把人先扶起来,但最后还是用的抱。

他抱着人到床中央轻轻放下,轻托着头搁在枕头上,最后给盖好被子。期间南肆哼过几声,但没被吵醒。

做完这一切,温倦迟在床边坐下,目光扫过床头的药时一顿,伸手把它塞进了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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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肆又做梦了。

但不是那个黑雾的梦。自从四年前情况好转后,他就再也没做过那个梦了。这四年来他的梦里,几乎都是温倦迟。无论情景怎麽变,无论好的坏的,唯一不变的就是“温倦迟”三个字。

于是睡觉变成了一件值得期待的事。四年前温倦迟走后那段时间,南肆尚未意识到的时候,他还是亮着灯睡的。

等情况稍微好一些,他梦见了温倦迟。那会温倦迟的号码已经换了,南肆闷在房间里联系了好几天没动静,最后那天晚上,他又梦见了他。

再醒来,他知道他走了。

除了知情的肖昀,当年那群人里,南肆是第一个意识到这件事的。但或许是药效和刚醒的缘故,当时的南肆睡眼惺忪,近乎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并无声开始了他的等待。

白天清醒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异常,对温倦迟只字不提只字不问,别人试探着提的时候也会被他轻描淡写带过,所有的表现都像是在告诉那些担心他的人:我已经忘了。

忘了,所以不会伤心不会难过,病也会慢慢好的。

但到了晚上,南肆往往会在痛苦和高兴两种极端的情绪里来回游走。每快乐地梦一遍,那现实便要更深刻一点。

只是无所谓,他希望梦到,到后来甚至关了灯,一关便是四年。所以他现在没那麽怕了,剩下一点不耽误事,遮一遮便不会被粗心的人们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