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片留学生多,几个人合租可能还有心思弄,单独的话大部分都是买暖炉或者电热毯,受不住就多买几个,而温倦迟则是被子都懒得去买厚一点的,第一个冬天扛过去,后面换了厚的,然后接着扛。
“那多吃点,这边的东西还不错。”南肆见他不动,直接拿了筷子塞他手里,突如其来的碰触让温倦迟愣了愣神,一瞬间温热过后那些淋雨飘雪的冬倏地远去了。
这一桌硬菜不多,考虑到是晚上,南肆点的大部分是些特色小吃,看着摆了满满一桌子,其实是盘子篓子什麽的占了地。
饭馆里人挺多,各种声音杂在一起,四处冒着热气。两人没怎麽说话,南肆偶尔突然想到什麽会问问,温倦迟答得很快,也很简短。不过那些问题都无关痛痒,更像是问“你昨天做了什麽”“你今天吃了什麽”这类的平常琐碎。
吃完饭南肆直接打了车去酒吧。车经过沿海公路,南肆凑到温倦迟那边降下车窗,指了指不远处浸着暮色的海,在他耳边道,“你看。”
酒吧在一条文化商业街。司机把他们放在路口,南肆掏出手机看了眼导航,习惯了似的看也不看就抓住温倦迟的手,一心扑在路上,说道,“跟我来。”
走到半路,南肆忽然意识到自己又给人牵着了,转头见昏暗光影里温倦迟近乎柔和的面部线条还有那缀着光却莫名忧伤的眸子,他歪了歪头,笑说,“都不问去哪,不怕把你拐去卖了?”
“……干什麽都行。”温倦迟垂了垂视线,上前一步,另只手扶着南肆肩膀往前推,语气绷得很直,“走了,看路。”
推的力道压根不重,南肆顺着往前走,脖颈微微后仰,不一会偏过头,憋不住笑了。
酒吧在街尽头,名字非常契合主题,老远就能看见那闪烁的幽幽蓝光,走近一瞧,嚯——不醉不休。
一看老板就是个实在的豪放人,南肆仰头瞅了瞅,发现不变色后转身朝温倦迟一扬下巴,眼尾弯着笑道,“不醉不休,咱两进去能出来吗?”
忽明忽暗里,温倦迟似是皱了皱眉,说,“你少喝。”
等推门进去那刻,温倦迟忽地抓住了他的手。
“怎麽了?”南肆微微诧异,这几天下来还只有他动手动脚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