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群耀说完,挠了挠头发,低下了头,又偷偷瞟了林一凯一眼,发现,林祎凯正抿着唇憋笑,马群耀瞪了他一眼,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此时电话刚好接通。
“妈,我今天去同学家,晚饭就不回来吃了,到时候我自己回来,我会注意安全的,你不用担心。”报备完后,马群耀就跟着林祎凯回了家。
不同于住在学校边上的马群耀,林祎凯的家在郊区,两家跨越了半个曼谷,刚好横穿过市中心,相距大约有40千米。
此时正值周五下班的晚高峰,高架上面车水马龙,显得十分拥挤。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正缓缓亮起,与天边的如血残阳相交辉映。远处的佛塔被落日金光所笼罩,圣光从塔尖倾泻而下,像极了那天马群耀递给林祎凯的手。
马群耀和林祎凯坐在车的后面,林祎凯偷偷用眼睛瞥着马群耀倒印在窗户上的身影,却意外的发现,他的手机屏幕上亮着的,正是当日的股市价格。
“他才16岁吧…”林祎凯的心里想着,又回想了一下,自己黯淡无光的16岁,才发现马群耀之所以能成为人群之中的主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足够优秀,就正如他的名字一般,这个少年,是人群中的光芒闪耀。
林祎凯塞着耳机,耳机里面循环播放着纯音乐,是淅淅沥沥的下雨声,听起来有些催眠。他随意的打量着窗外缓缓掠过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窗外渐渐又下起小雨,车在雨中驶过,雨滴打在车窗上,飞扬出一道道斜着的痕迹,将窗外的万家灯火都模糊成了一个个抽象的圆点,此时,车内开着空调,车窗上起了雾,而他刚好写下了他的名字。
从远处看,名字划过的地方清晰的倒映出了模糊成光点的景色,像是这个名字,本该就充满生命力,五光十色,夺目耀眼。马群要想告诉他,他本身就是光。他知道林祎凯一直以来羡慕自己,但其实他并不需要羡慕,因为他也是他的光。
虽然他们之间只是短短相识了两个月,但是言语之间总有一种化不开的默契,就好似天生缺了一角的圆,在遇见彼此时,终于达到了完美。
马群耀轻轻拍了拍林祎凯的肩,手指了指车窗上的名字,示意他看。此时已是日暮西山,昏暗的阳光洒进车内,让林祎凯看不清少年的脸庞,但他能看到上面那双含笑的眼睛,那是青春的模样。
“你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林祎凯笑了笑,说出了这句话。马群耀轻轻捶了捶林祎凯的肩,笑道:“你瞎说什麽大实话?”
林祎凯轻声接上了前半句:“可是我很喜欢。”说完后,用双手抓住马群耀的肩,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马群耀,我很喜欢,谢谢你。”
也就是从这一刻,林祎凯真真正正放下过往的所有戒心,不再想着自己是否有一天会被放弃。他愿以青春为一场豪赌,赌他们能够天长地久,赌他们能赢。
咖啡
40千米放在平时,只要半个多小时便能到达,可是由于今天是周五的晚高峰,再加上天空突然下起小雨,将近八点,他们才到达林祎凯的家。
与马群耀家中式庭院别墅不同,林祎凯家也没有选择泰国最流行的佛教文化风格,而是别出心裁地选择了极简主义。
这个位于城郊的别墅群安静,大气,每一栋独立的别墅都有自己的风格。
当林祎凯带着马俊耀出现在林妈妈的面前时,她显然被吓了一跳,这是林祎凯这麽多年来,第一次带同学回家,她一直都知道林祎凯在学校过得并不好,也想了很多办法,但都无济于事。
毕竟这个世界总有莫名的恶意,你能堵住一部分人的嘴,却无法大声的告诉所有人真相。他们只相信他们道听途说的事实,却并不相信人心险恶背后,无辜的受害者。
但是很快,她又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扬起一抹微笑,向着马群耀问好:“你是小凯的同学吧?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声音和煦平稳,让人听着如沐面春风,有安抚人心的能力。
马群耀点了点头,说到:“阿姨好,我是马群耀,是林祎凯的学弟。”
林妈妈惊讶地挑了挑眉,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相差一个年级……又是怎麽认识的?”
马群耀笑着答:“我喜欢把知识往前面学,所以今年暑假我参加了高二的补习班,他刚好是我的同桌。”
林妈妈笑着点了点头,眼睛之中满是赞赏与期许,她又将目光移向林祎凯,眼神中带着欣慰。
林祎凯被妈妈盯得有点不好意思,抓着书包带子,拉着马群耀的手说:“我先带他上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