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
对方沉吟片刻道:“红尘苦处,我等自不愿踏足,了解些许未尝不可。”
“哦~”邬遥川觉得自己大概是信了,“佛经里说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是这样吧”
“施主所言甚是。”对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施主看的这样透彻想必是深思熟虑而后得的,只是红尘三千丈事事难料,爱与忧,情与怖,皆难说。”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邬遥川摩挲着手上的指节,“大师觉得七苦之中谁最苦”
“这便要看人一生所追求的是什麽。”对方回答,“身为男子顶天立地,求的是为国效忠,不慕荣利,单独怕有一翩跹身影闯入心房,如此之后怕的便是后三者……"
寺外的太阳不知怎麽走了个圈,春光乍洩,钟声旷远,鸟啼婉转。
……
年期已过,邬遥川得回边境了。
长亭外,古道边,送别如斯。
扬炎西因为政务繁多脱不开身,一边在背地里骂狗皇帝压榨劳动人民,一边向邬遥川致以真挚的歉意。
因此前来送行的人只有荆醴。
为什麽人这麽少呢用邬遥川的原话来说就是无需那麽大的阵仗,人多的自然有不喜欢的人,都要解放了,还得晦气一次。
他不想见,皇帝也不想见,如此正和心意。
邬遥川帮着眼前为他践行长得格外清雅和煦的文官大人拢了拢外衣,叮咛了几句,翻身上马,又勒马回首大声喊:“荆大人,好生保重,我会想你的!”
荆醴一愣,而后在原地轻轻笑了笑。